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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云若瑶

[红尘秘闻] 悠悠云深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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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9-20 13:50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云若瑶 于 2025-9-21 21:32 编辑

【第十七章】剑护红颜唤栀名

两人并肩站着,红扇与长剑同时泛起灵力光晕,竟在周身形成了一道淡青与墨黑交织的灵力盾。黑衣人见状,立刻冲了上来,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两人。​
秦月栀的红扇灵动如蝶,扇风里藏着的灵力针精准打中敌人的穴位,每一招都带着 “落雪十三式” 的精妙;沈惊鸿的惊鸿剑凌厉无匹,“惊鸿七剑” 招招致命,剑刃所过之处,黑衣人死伤无数。两人没有多余的指令,却默契得像多年搭档:秦月栀攻左,沈惊鸿必守右;秦月栀用扇风牵制,沈惊鸿便趁机出剑。​

打了半个时辰,幽冥阁的人渐渐不敌,为首的人见状,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毒囊,就要往秦月栀身上丢。沈惊鸿察觉后,立刻转身用剑挡住毒囊,毒粉撒在剑刃上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剑刃瞬间泛起黑痕 —— 那是剧毒。​
“沈惊鸿!” 秦月栀红了眼眶,红扇挥出的剑气陡然凌厉,直逼为首之人的咽喉,“敢伤他的剑,我废了你!”​
为首的人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,吓得连连后退。沈惊鸿握住她的手,摇了摇头:“别冲动,他的毒粉有问题。” 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。​
秦月栀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。她知道沈惊鸿说得对,幽冥阁的毒向来阴毒,不能硬拼。她立刻改变战术,红扇突然合拢,如利剑般刺向为首之人的左肩,同时用扇风卷起地上的毒粉,反向吹向黑衣人。​

“就是现在!” 秦月栀喊道。​
沈惊鸿立刻会意,将灵力注入惊鸿剑,剑刃泛起金光,虽然被毒粉腐蚀的地方依旧发黑,却依旧凌厉。他一剑刺向为首之人的右膝,只听 “咔嚓” 一声,那人的膝盖骨应声碎裂,惨叫着倒在地上。​
黑衣人见状,吓得四散而逃。秦月栀看着地上哀嚎的首领,红扇一扬,扇风卷着冰棱,将他的琵琶骨洞穿:“敢惹绛雪阁,这就是下场。”​
解决完黑衣人,秦月栀立刻转身看向沈惊鸿的剑:“你的剑……”​
“没事,只是表层腐蚀,回去用灵泉水泡一泡就好。” 沈惊鸿笑着说,却悄悄将剑藏在身后 —— 他不想让她担心,这把惊鸿剑陪了他十年,被毒粉腐蚀成这样,他心里也不好受。​

秦月栀却看出了他的心思,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玉瓶,递给她:“这是绛雪阁的‘洗剑露’,能解百毒,还能修复剑刃。” 这是她阁里的秘药,用雪顶寒泉和千年灵芝炼制而成,极为珍贵。​
沈惊鸿接过小玉瓶,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,心里泛起暖意:“谢谢你,月栀。”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,没有 “秦掌门” 的疏离,只有真诚的感激。​
秦月栀的耳尖又红了,别过脸:“别废话,快给剑上药。”​
沈惊鸿笑着点头,将洗剑露倒在剑刃上。淡青色的药液刚碰到剑刃,就泛起一阵白烟,黑色的毒痕渐渐消退,剑刃又恢复了往日的寒光。他挥动了一下长剑,剑气依旧凌厉:“果然是好东西。”

墨墨趴在秦月栀肩头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他叫你‘月栀’了,你是不是很开心?”​
秦月栀没说话,却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红扇,扇柄上的墨玉在阳光下泛着光,映得她的脸颊格外红润。她知道,从沈惊鸿叫她 “月栀” 的那一刻起,他们之间就不再只是搭档,还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,像寒梅在雪地里悄然绽放,带着隐秘的欢喜。​
返程的路上,两人不再像来时那样沉默。沈惊鸿会给她讲自己年轻时练剑的趣事,说自己曾为了练好 “惊鸿七剑”,在雪地里站了三天三夜;秦月栀也会偶尔说起绛雪阁的事,说阁里的小弟子总偷偷溜下山买桂花糕,被她抓住后罚抄扇谱。​
墨墨在一旁听着,时不时插一句嘴,惹得两人笑出声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红扇与长剑的影子在地上交织在一起,像一幅画,画里有两个并肩而行的人,还有一颗正在悄悄靠近的心。​

回到绛雪阁别院时,凌洛微早已在院门口等候。她看着秦月栀红扇上的新扇柄,又看了看沈惊鸿手里光亮如新的惊鸿剑,笑着说:“看来你们这趟南境之行,收获不小啊。”​
秦月栀没说话,却默默帮沈惊鸿倒了杯灵茶。沈惊鸿接过茶盏,与她对视一眼,两人都笑了 —— 有些情意,无需多言,彼此的眼神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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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9-20 15:41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云若瑶 于 2025-9-20 22:48 编辑

【第十八章】红泥炉暖醉流霞

入秋的第一场冷雨敲打着竹窗,淅淅沥沥织成张灰蒙蒙的网,凌洛微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冲进谢清辞的院子,木屐踏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,怀里抱着的铜制鸳鸯火锅锃亮得能映出檐角的蛛网,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她胳膊微颤,肩头还伏着团雪白的毛球 —— 正是芊书。“清辞!月栀!芊羽!丝遥!快搭把手!” 她隔着雨帘喊得急切,“特意挑了加厚的铜锅,耐烧!清辞的清汤、我们的红汤都备得足足的,连涮肉的薄刃片刀都带来了!”

话音刚落,院门外就传来三道错落的脚步声。花芊羽提着双层食盒快步走来,翠绿裙摆沾了些雨星,鬓边插着的茉莉被打湿了半朵,竹篮里的豌豆苗带着新鲜的根须,紫甘蓝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掌心卧着只圆滚滚的金色小毛球,正是她的灵宠小绒球,小家伙缩在掌心瑟瑟发抖,却仍细声细气地哼:“鲜菜…… 煮红汤…… 要多煮……” 顾丝遥紧随其后,月白长衫衬得她温婉娴静,袖口绣着的兰草沾了点潮气,手里捧着雕花食盒,木质盒面刻着缠枝莲纹样,肩头停着的靛羽不安分地扑棱翅膀,鸟喙轻啄食盒边缘:“梅子酒已温了三刻钟,配卤味最是解腻,还带了冰镇的酸梅汤,给清辞和小家伙们备着。” 秦月栀压轴而至,石榴红袍在冷雨里像簇燃着的火,衬得她清雅出尘,袖间忽然钻出只通体墨黑的小貂,墨墨灵活地跳上她肩头,爪子扒着食盒叽叽叫:“栀栀带了灵鹿里脊肉!切得薄如纸!红汤要多放雪山椒哦!还有卤牛筋,丝遥姐卤的最香!”

谢清辞抱着雪团迎出来,素白的裙摆沾了点泥点,雪团从她臂弯里探出头,小爪子扒着桌沿直往外挣:“灵菇呢?沈哥哥上次说西坡的冬菇煮清汤最鲜!要泡发的!” 凌洛微晃了晃竹篮侧兜,里面躺着三个棉纸包,还衬着防潮的油纸:“早备着了!芊书特意去翻了疏月晒的存货,分了三种 —— 冬菇提鲜,平菇吸汤,鸡油菌增香,比新鲜的更出味。” 芊书优雅地从凌洛微肩头跃下,尾巴扫过雨珠,甩了甩沾湿的耳尖:“那灵菇干晒足了三个月月光,每日日落前收进瓷罐,潮气一点没沾,泡发的水我都带来了,倒进锅里鲜气能飘出半座山。”

红泥炉在竹屋中央生起来,炭火烧得旺,噼啪作响,溅出几点火星落在青砖上,很快灭了。鸳鸯火锅架上后,铜锅边缘的花纹被炉火映得暖融融的。清汤边由谢清辞掌勺,先倒进山涧接的灵泉水,水刚冒热气就丢进泡发好的瑶柱,再撒上芊书带来的三种灵菇干,雪团趴在桌沿,小鼻子凑着锅沿嗅个不停,时不时伸出爪子想扒锅沿,都被谢清辞轻轻拍开;红汤边则归凌洛微打理,先舀了勺炼制的牛油打底,待油化了就加芊书采的雪山椒,红亮亮的辣椒段刚下锅就飘出辣味,接着撒上花芊羽秘制的辣油 —— 那辣油是用十几种香料熬的,还加了晒干的紫苏叶,最后丢进八角、桂皮、香叶等十余种香料,墨墨绕着炉子转圈,鼻尖不停嗅着辣香,尾巴竖得笔直。
两边同时咕嘟冒泡时,清汤的菌香温润绵长,混着瑶柱的鲜气往人鼻子里钻;红汤的辣香浓烈霸道,带着牛油的醇厚,两种香气缠在一起,引得小绒球从花芊羽掌心探出头,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;靛羽也扑棱着翅膀在食盒上空盘旋,鸟爪抓着食盒边缘不肯松开。

醉仙酿、梅子酒的酒坛同时开启,陶制酒坛的封口一拔,桂花香气与青梅香气立刻漫开,混着锅里的香气缠成一团。凌洛微拿过青瓷酒杯,给秦月栀、花芊羽、顾丝遥各倒一杯,酒液清亮,挂在杯壁上缓缓流下;灵宠们面前都摆了清甜的灵果汁,是用山莓和桑葚榨的,还浮着两颗完整的蓝莓。靛羽凑到顾丝遥手边,小心翼翼啄了口杯沿的梅子酒,立刻抖了抖羽毛,满足地啾啾叫,翅膀还不忘护住酒杯。“这酒配红汤,简直要成仙!” 凌洛微仰头喝了大半杯,抹着嘴笑,嘴角还沾了点酒渍,“上次我们去山下吃火锅,记得你当时还偷装了一小罐辣油回来!”
花芊羽正往红汤里下灵鹿肉片,闻言脸颊微红,指尖戳了戳凌洛微的胳膊:“还说我,是谁吃多了辣汤闹肚子,半夜拉着清辞去寻蜂蜜水?” 她夹了片烫得卷边的鹿肉给芊书,又往清汤里丢了几片:“清辞,这个煮清汤也嫩,你尝尝,上次你病刚好,沈兄特意嘱咐我留着里脊肉给你。” 顾丝遥打开卤味食盒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卤豆干、卤藕片、卤牛筋,还有切好的卤猪耳,她将卤味分装盘,一半放进红汤涮煮,一半递给谢清辞:“这个卤味煮清汤不抢鲜,试试?上次我们在月下亭吃卤味,墨墨偷叼了块牛筋,结果卡在牙缝里,还是丝遥用银簪挑出来的。”

谢清辞往清汤里加了灵笋和豌豆苗,雪白的笋片浮起来时,立刻给雪团夹了一大朵吸满汤汁的冬菇,小家伙抱着描金小碗吃得满嘴流油,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滴,蹭得下巴的毛都湿了。秦月栀两边都尝了尝,筷子夹起块炖烂的瑶柱放进谢清辞碗里:“这个鲜,多吃点,前几日你去采药淋了雨,正该补补。” 她忽然想起什么,轻笑出声:“还记得去年初雪,我们也是在这里吃火锅,雪团偷喝了洛微的醉仙酿,晕乎乎地掉进了炭盆边的空碗里,差点把尾巴烧了,吓得沈兄连夜从山下赶回来,抱着雪团检查了半宿。”
谢清辞闻言也笑了,指尖轻轻点了点雪团的脑袋:“可不是,后来月疏特意给它做了个小棉窝,还不许它靠近炉火半尺。” 芊书叼着灵鹿肉细嚼,耳朵尖竖得笔直,偶尔偷舔一口红汤,辣得耳朵尖发抖,却强装镇定地别过脸,尾巴却忍不住夹了起来 —— 上次它偷喝凌洛微的辣油,结果辣得直打喷嚏,把谢清辞晒的草药都掀翻了,被罚了三天不能吃灵果。墨墨蹲在秦月栀腿上,只敢吃清汤里的青菜,眼神却直瞟红汤里的肥牛,爪子还扒着秦月栀的裙摆,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惹得秦月栀失笑,夹了片微辣的藕片喂给它。
小绒球缩在花芊羽掌心,叼着她递来的紫甘蓝叶,小口嚼得满脸汁水,时不时抬头蹭蹭花芊羽的指尖,像在撒娇 —— 上次它跟着花芊羽去采菜,偷啃了未成熟的辣椒,辣得直打滚,还是花芊羽用泉水给它漱了半天才好。靛羽站在顾丝遥肩头,啄着她喂的卤豆干,时不时用翅膀拍掉凑过来抢食的墨墨,鸟眼里满是得意,上次它帮顾丝遥找回丢失的绣线,顾丝遥特意给它留了半块卤猪耳,那滋味它记到现在。雪团吃完灵菇,又扒着谢清辞的裙摆要灵笋,小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,嘴里还含糊地哼着:“笋…… 还要…… 沈哥哥…… 也爱吃……”

酒过三巡,凌洛微托着腮晃酒杯,酒液在杯里荡出圈圈涟漪:“前几日下山,听掌柜说,鸳鸯锅就是为了凑不齐口味的人准备的,现在想想,可不就是我们嘛!清辞爱鲜,我们爱辣,却能围着一口锅热热闹闹的。” 她忽然敲了敲桌子,“还记得前年中秋,我们找不到合适的锅,就用疏月的药罐煮火锅,结果把药罐烧黑了,几个人偷偷用沙子磨了半宿!”
谢清辞捏着果汁杯轻撞她的杯沿,杯沿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洛洛少喝辣汤,芊书都快被辣哭了。” 顾丝遥笑着添了些梅子酒,酒液顺着壶嘴流进杯子,泛起细密的泡沫:“敬鸳鸯锅!敬我们!敬下次的相聚!”
五只杯子相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,芊书叼着灵果汁碗凑过来,碗沿轻轻碰了碰杯子;雪团从谢清辞怀里挣出来,小爪子搭在杯底;小绒球探出脑袋,用鼻尖蹭了蹭杯沿;靛羽扑棱着翅膀,鸟喙轻啄杯子;墨墨也伸出爪子,小心翼翼碰了碰,笑声混着锅沸声、灵宠的细语声,暖得人心里发颤。

不知喝到第几坛,凌洛微趴在桌上,手指点着红汤锅沿,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再下点肥牛…… 要薄的…… 还要芊羽的辣油…… 上次的辣油还有吗?” 谢清辞靠在椅背上,脸颊红透,许是沾了点酒气,指尖摸着面前的空杯,眼神朦胧地望着炉火;秦月栀坐得端正,指尖却轻轻敲着桌面打拍子,嘴里还哼着早年学的小调;花芊羽撑着下巴,望着沸腾的火锅笑,发丝垂落在肩头,沾了点热气凝成的水珠;顾丝遥则揉了揉靛羽的羽毛,眼神温柔,指尖还夹着块没吃完的卤牛筋。
芊书蜷在凌洛微脚边,爪子攥着块灵鹿肉,嘴里还叼着根青菜;墨墨趴在秦月栀腿上,抱着衣角打呼,尾巴时不时扫过秦月栀的裙摆;小绒球缩在花芊羽掌心,睡得脸蛋通红,嘴角还沾着菜叶;靛羽站在顾丝遥肩头,脑袋埋进羽毛里,偶尔发出几声梦呓般的啾啾声;雪团趴在谢清辞腿上,小呼噜打得均匀,爪子还抱着谢清辞的手腕。
红泥炉火渐弱,炭块泛着暗红的光,鸳鸯锅还在微沸,汤面冒着细小的泡泡,两种香气缠着酒香,漫在暖融融的屋子里,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。

秦月栀撑着起身,动作有些迟缓,帮凌洛微盖好绣着腊梅的披风,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,轻声道:“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了。” 花芊羽扶着谢清辞往床榻走,谢清辞的头靠在她肩头,还轻轻哼着:“灵菇…… 要留些……” 顾丝遥捏着净诀,指尖泛起微光,桌面上的空碗空碟渐渐浮起,被收进食盒,灵宠们也跟着各自的主人起身,脚步都有些虚浮。“睡吧,这里暖和。” 秦月栀摸了摸谢清辞的发顶,又帮凌洛微掖好被角,指尖拂过她沾着酒渍的嘴角。
竹屋内,余温尚存,炉火未熄,空气中残留的菌香、辣香与酒香缠在一起,仿佛在诉说:有些情谊,就像这鸳鸯锅,清汤的鲜、红汤的辣,口味不同,却能在一口锅里熬出最暖的滋味,就像她们,性格各异,却能在岁月里,暖了彼此的时光。
[发帖际遇]: 云若瑶 发帖时在路边捡到 3 金钱,偷偷放进了口袋. 幸运榜 / 衰神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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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对对干嘛这么甜!看得我好开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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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要给你甜回来~  发表于 2025-9-20 21:24
[发帖际遇]: 灯鸢鸢 发帖时在路边捡到 1 金钱,偷偷放进了口袋. 幸运榜 / 衰神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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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9-20 23:08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【第十九章】醉梦见君影

凌洛微是被一阵细碎的风声唤醒的,却又没完全清醒,意识像浸在暖融融的酒里,晕乎乎地飘着。她睁开眼,没看见竹屋的横梁,反倒望见了一片熟悉的桃林 —— 正是当年她之前常去的那片,暮春时节,粉色的桃花瓣簌簌飘落,落在她的发间、肩头,带着淡淡的甜香。
“奇怪…… 不是在吃火锅吗?”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指尖触到的是柔软的青草,还沾着晨露的凉意。芊书不在身边,周遭静得只有风吹桃叶的 “沙沙” 声,还有远处隐约的溪流声。
就在这时,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桃林深处走了出来。墨色衣袍在落英中格外醒目,墨发用玉冠束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,侧脸的线条冷硬流畅,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玖宸。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,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清冷,像雪山之巅不化的寒雪,脚步轻缓地走过来,没有多余的表情,却让凌洛微的心脏猛地缩紧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
“玖宸……”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,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,还有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
玖宸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目光落在她脸上,没有惊讶,也没有波澜,就像只是寻常碰面那样,淡淡开口:“怎么在这里坐着?地上凉。” 他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模一样,清冽如碎冰相撞,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,手腕处仿佛又传来了同心契光丝的温热。​
凌洛微扑过去,想抱住他的胳膊,指尖却像穿过了雾气,什么都没碰到。她愣了愣,又伸手去抓,还是落了空。玖宸看着她笨拙的动作,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却没像从前那样避开,只是站在原地,任由她一次次尝试,黑眸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。​
“你怎么不理我?” 凌洛微的眼泪掉了下来,顺着脸颊滑进衣领,凉得像冰,“你去哪了?怎么都找不到你……”​
“我在。” 玖辰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,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,停顿了片刻,“只是去给星川摘野果,耽搁了。” 他举起手里的陶坛,“这酒,酿好了?”​
“酿好了!加了枫树叶,可香了!” 凌洛微吸着鼻子,像从前那样带着点撒娇的语气,伸手想去接酒坛,却还是抓了个空。

玖辰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只是将陶坛放在地上,指尖凝出灵力,轻轻一挑,酒塞便弹了出来。清冽的酒香混着枫香漫开,和记忆里那日竹屋的气息一模一样。他抬手虚引,两杯泛着淡青光泽的酒液便浮了起来,一杯递向她,一杯留在自己身前。​
“尝尝。” 他淡淡道。​
凌洛微伸手去接,指尖终于触到了温热的陶杯,酒液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。她抿了一口,甜香在舌尖散开,眼泪却掉得更凶:“你看,很好喝对不对?我特意留了大半坛,可你一直没回来……”​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把这些日子的思念、委屈、欢喜都一股脑倒了出来:说顾丝遥说他让暗夜幽龙跟着她驱蛇,说秦月栀调侃他们的同心契光丝总在不经意间发亮。玖辰就站在她面前,安静地听着,偶尔会点头,或者在她说到趣事时,嘴角几不可查地扬一下,快得像枫叶落进风里。​
“我知道私自缔结同心契不对,” 她抓着酒杯,声音哽咽,“可我就是忍不住想找你,想让你尝尝我酿的酒,想告诉你我不会莽撞了了……”​
玖辰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,那里空荡荡的,却仿佛能看见那缕淡青与墨黑交织的光丝。他沉默片刻,声音轻了些:“没有觉得你莽撞。”​
凌洛微猛地抬头,泪眼朦胧地望着他:“真的吗?”​
“嗯。” 他点头,指尖轻轻动了动,像是想触碰她的发梢,却终究停在了半空,“灵草酒…… 很好喝。”​

就在这时,他的身影突然开始变得透明,枫树林也渐渐模糊。凌洛微慌得伸手去抓,却只抓住了一把飘落的枫叶:“玖宸!你别走!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!”​
玖辰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,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句:“酒,替我留着。” 话音刚落,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枫树林深处,只留下那坛还在散发着酒香的灵草酒。​
“玖宸!玖宸!” 凌洛微大喊着,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,额头上满是冷汗。​

竹屋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落在她的身上,暖洋洋的。床边的陶碗碎在地上,是昨晚她喝姜茶时不小心碰掉的。芊书蜷在她的脚边,被她的喊声惊醒,抬起头,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:“洛洛,你怎么了?做噩梦了吗?”​
凌洛微怔怔地看着熟悉的竹屋,指尖还残留着抓枫叶的触感,眼泪却再次掉了下来。她抬手摸了摸脸颊,泪痕还在,梦里的一切都清晰得仿佛刚刚发生 —— 枫树林的香气、玖宸的眼神、他说的每一句话,都真实得让人心疼。​
她吸着鼻子,声音沙哑,“我梦见玖宸了,他说我的灵草酒很好喝,让我替他留着。”​
芊书跳上床,用尾巴蹭了蹭她的手背:“他一定是收到你的心意了,你看,那坛灵草酒还好好的呢。”​
凌洛微顺着芊书的目光望去,角落里的灵草酒坛静静立着,阳光洒在上面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她抬手抹掉眼泪,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笑 —— 就算只是梦,能再见到他,能听到他说酒好喝,也够了。​
她起身下床,走到酒坛旁,轻轻抚摸着坛身,手腕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同心契光丝的温热。窗外的枫树叶在风中轻晃,像极了梦里飘落的模样。凌洛微轻声说:“玖宸,你可知,我在等你回来。”​
风穿过竹屋,带着淡淡的灵草香,仿佛是他无声的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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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云若瑶 于 2025-9-21 21:09 编辑

【第二十章】雪夜初遇识机心​

谢清辞第一次见到沈疏月的机关鸢,是在她七岁那年的雪夜。彼时她刚随师傅住进雪山,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棉袄,领口和袖口缝着雪白的兔毛,衬得她小脸通红,像个熟透的苹果。她怀里抱着刚孵化的雪团 —— 那小家伙浑身雪白,只有鼻尖是淡粉的,缩在她的棉袄里,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,小声喊:“清辞,风好大,我好像闻到灵菇的味道了,还有…… 木头的香味?”​
话音未落,一阵极轻的 “咔嗒” 声从头顶传来。她抬头望去,雪花顺着松枝滑落,只见一只巴掌大的木鸢正悬在枯枝间,翅膀是薄如蝉翼的桦木片,染着淡淡的松烟墨,尾端系着根银线,线的另一端攥在个穿月白棉衫的男孩手里。男孩约莫十岁,皮肤是冷调的瓷白,眉眼清俊得近乎疏离,睫毛纤长,落了点细碎的雪沫,像沾了霜的柳叶。他的棉衫领口绣着一圈细密的暗纹,是简化的机关纹路,脚边卧着只雪狐,狐毛泛着月光般的莹白光泽,尾尖缀着一撮淡蓝绒毛,正是灵宠阿月。​

“那是机关鸢,能探路。” 男孩开口,声音清冽如碎冰相撞,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你是谁?怎么在这里哭?” 阿月优雅地舔了舔爪子,琥珀色的眼睛弯了弯,声音清细:“疏月的机关鸢能辨方向,跟着它走就不会迷路。这小家伙冻得都发抖了,你快别杵着了。”​
谢清辞吸了吸鼻子,刚要说话,雪团突然从她怀里蹦出来,小爪子扒着她的棉袄领口:“你会做机关?我师傅说机关术最难学了,要懂木料还要懂符文!” 沈疏月没接话,只是指尖轻动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银线上轻轻一扯,机关鸢突然展开翅膀,“呼” 地掠过雪地,翅膀煽动时带起细碎的雪沫,在前方三尺处落下,尾端的银铃轻轻作响,清脆悦耳。“跟着它走。” 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往松林深处走,月白棉衫的衣角在风雪中轻轻飘动,竹篓里的灵菇轻轻晃动,洒下细碎的雪沫。阿月叼着他落在地上的竹篓背带,对谢清辞挤挤眼睛:“快跟上,他嘴硬心软,特意让机关鸢飞得慢些等你呢,刚才还悄悄把机关鸢的银铃调响了,怕你跟不上。”​

跟着机关鸢走了半柱香,果然见到了师傅的竹屋。师傅穿着青灰色的道袍,正站在门口张望,见他们回来,连忙迎上来:“清辞,可算找到你了!” 她笑着拍沈疏月的肩,“这孩子打小就爱琢磨木头,三岁时就做了个会啄米的木鸡,现在更是能做探路的机关鸢。疏月,多亏你了。” 沈疏月的耳尖微微泛红,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木刻兔子,兔子的眼睛是用淡蓝灵晶碎片做的,泛着温润的光,他把木兔子递过去时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,又飞快地缩了回去:“给你,机关鸢太大,这个能揣在兜里,迷路了按一下它的耳朵,它会朝有人烟的方向跳。”​
谢清辞接过木兔子,指尖触到细腻的木纹,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。那木兔子刻得极为精致,连绒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,雪团凑过来,用小爪子碰了碰木兔子的耳朵,只见兔子的前爪突然动了动,像是在作揖:“哇,会动!你好厉害!这木头摸起来好光滑,是你磨了很久吗?” 阿月在一旁轻哼,尾巴扫了扫地上的雪:“他刻这个刻了三天,拆了重做八次,昨晚还在灯下磨到半夜。” 沈疏月瞪了阿月一眼,转身快步走了,月白棉衫的背影在风雪中渐渐远去,竹篓里的灵菇还在轻轻晃动。​

从那以后,谢清辞就成了沈疏月的 “消息通”。她跟着师傅学辨识灵草时,总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布裙,裙摆绣着细小的灵草纹样,穿梭在山林间,像只灵动的小鹿。她的耳朵格外灵,能听到山下来往修士的闲谈,哪家药铺收灵草给的价高,哪片林子出现了妖兽,哪块木料最适合做机关,她都记在心里,转头就告诉沈疏月。而沈疏月则会给她做各种小巧的机关:能装灵草的木盒子,盒面上刻着她喜欢的金花菊,按一下盒盖就会自动分类灵草;能驱虫的机关雀,羽毛是用染色的桦木片做的,和真雀一模一样,放在药篓里蚊虫不敢靠近;还有个会递茶杯的木傀儡,穿着迷你版的青布衫,雪团总抱着它玩 “过家家”,让它给自个儿递灵菇干。​

十岁那年,谢清辞听说南坡矿脉出现了上品灵晶,却有雪豹看,想要约他一起去。她踩着小布鞋,急匆匆地跑到沈疏月的竹屋时,他正在院子里打磨一块桦木,穿着件玄色的短打,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,上面沾着些许木屑。他闻言只是淡淡 “嗯” 了一声,继续手里的活计,阳光落在他瓷白的脸上,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。当晚,沈疏月带着阿月出门,临走前给了谢清辞一个青铜色的机关哨,哨身上刻着细小的符文:“要是听到哨声,就按这个木钮。” 他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木兔子,指尖在她的布裙腰带上轻轻一点,帮她把木兔子的位置调整得更稳当些。​

半夜时分,谢清辞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清越的哨声,急忙按动木兔子的耳朵。只见木兔子突然弹出个小小的木轮,朝着哨声的方向滚去,尾端还拖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。她披了件外衣,跟着木兔子跑过去,在矿脉入口看到了惊人的一幕:沈疏月站在一块岩石上,玄色短打的袖口挽起,露出手臂上淡淡的划痕,他手里操控着个机关兽,那兽身是松木做的,披着用兽皮做的 “铠甲”,带着尖锐的木刺,正与雪豹周旋。阿月在一旁叼着块泛着蓝光的灵晶,见谢清辞来了,立刻喊道:“快吹哨子!疏月说吹三声!这雪豹皮糙肉厚,机关兽快撑不住了!”​
谢清辞连忙吹响机关哨,三声清越的哨声过后,机关兽突然喷出一团白色的烟雾,那是沈疏月提前装进去的迷烟。趁着雪豹受惊后退的间隙,沈疏月纵身跃下岩石,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就跑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紧紧攥着她的手,带着她在雪地里狂奔。回到竹屋,他才发现手臂被雪豹的爪子抓伤了,鲜血渗出来,染红了玄色短打,却把阿月叼来的灵晶递给她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:“这个能稳固灵力,你练‘凝露诀’用得上。” 雪团趴在他手边,用小身子蹭了蹭他的伤口:“疏月,清辞说矿脉有雪豹,就是怕你受伤,下午还特意去问师傅要了止血药呢。” 沈疏月的耳尖红了红,低头继续打磨手里的木片,没说话,却把机关兽的尖刺又磨尖了几分,眼神里满是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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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一章】陨星谷里机关伴​

谢清辞十六岁那年,要去陨星谷历练。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,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,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样,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,眉眼温婉,却又带着一丝灵动。临行前夜,沈疏月在他的竹屋忙活了一整夜,他穿着件月白的长衫,袖口挽起,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,正在灯下打磨一块玄铁。阿月叼着各种木料进出,淡蓝尾尖在灯光下格外显眼;雪团则趴在一旁的矮凳上,帮他递小钉子,时不时歪着脑袋喊:“疏月,这个钉子歪了!要对准那个小孔!”​
竹屋里摆满了各种木料和工具,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和金属的冷冽气息。沈疏月的动作专注而熟练,每一刀都精准无比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偶尔抬手用袖口擦一下。谢清辞端着杯温好的灵茶走进来,放在他手边:“沈哥哥,歇会儿吧,喝口茶。” 他抬头看她,眼里带着一丝笑意,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,衬得他瓷白的皮肤愈发通透:“快好了,再等一会儿。”​
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沈疏月递给她一个半人高的木匣,木匣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,边缘包着铜边,显得精致而结实:“里面是机关工具,遇到危险按不同的按钮。” 他掀开木匣,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种机关:能发射银针的机关扇,扇骨是玄铁做的,扇面绣着淡青的兰草,与她的衣裙相衬;能展开成盾牌的机关牌,上面刻着防御符文,符文是用金粉勾勒的,在晨光下泛着微光;还有个能自动追踪妖兽的机关蝶,翅膀是用薄如蝉翼的蝶翅木做的,染成了淡蓝色,翅膀上涂着能驱毒的灵草汁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​
“这个机关蝶能帮你探路,” 沈疏月指着那只蓝色的木蝶,指尖轻轻拨动它的翅膀,木蝶立刻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,在屋里盘旋了一圈又落回他掌心,“它还能记录消息,你遇到什么事,按一下它的头,回来我就能知道。” 阿月叼来个绣着灵草纹样的小布包,放在木匣旁:“这里面是机关的零件,要是坏了,疏月教过我怎么修,我跟你一起去,能帮上忙。”​

谢清辞摸着冰凉的机关扇,扇骨光滑细腻,显然是打磨了很久,眼眶有些发热:“沈哥哥,你做这些做了多久?” 沈疏月别过脸,耳尖微微泛红,声音有些含糊:“没多久,就…… 半个月。” 雪团立刻从她怀里蹦出来,小爪子指着他的手:“明明做了一个月!你的手上还有磨出来的茧子!”​
沈疏月的手确实粗糙了些,指腹和虎口处有明显的薄茧,那是常年与木料、工具打交道留下的痕迹,却显得格外有力量。他没再辩解,只是帮她把木匣背在背上,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机关扇:“这个机关扇的银针有毒,能麻痹妖兽,你别误伤自己。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,就放机关蝶,我会很快找到你。”​

陨星谷的历练比预想中更艰难。谷中雾气弥漫,能见度很低,谢清辞刚进入谷中腹地,就遇到了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黑熊妖兽。那妖兽体型庞大,浑身黑毛倒竖,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,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。她立刻拿出机关牌,按动侧面的按钮,机关牌瞬间展开成一面一人高的盾牌,盾牌上的符文立刻亮起金光,挡住了黑熊的一掌。可黑熊力大无穷,盾牌很快就被拍得凹陷下去,符文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。​
“清辞,用机关蝶引开它!” 雪团躲在她的衣领里,大声喊道。谢清辞连忙放出机关蝶,木蝶扑棱着翅膀飞向黑熊,翅膀上的灵草汁洒在黑熊身上,那汁液带着刺鼻的气味,黑熊顿时暴躁起来,朝着机关蝶扑去。趁着这个间隙,谢清辞拿出机关扇,按动扇柄上的按钮,扇骨突然射出数十根银针,银针泛着淡淡的蓝光,精准打中黑熊的穴位。​

就在她以为脱险时,黑熊突然暴怒,放弃了追逐机关蝶,转身一掌拍向她的后背。谢清辞躲闪不及,眼看就要被击中,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 “咔嗒” 声。只见一只机关鹰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,鹰身是用玄铁打造的,翅膀展开有三尺宽,爪子锋利如刀,它精准地抓住她的衣领,把她带到了一块高耸的岩石上。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,沈疏月站在岩石顶端,穿着一身玄色劲装,衬得他身姿挺拔,手里正操控着机关鹰的绳索,阿月在一旁叼着一株解毒草,见她来了,立刻喊道:“快用那个机关绳!疏月特意给你做的,能自动收紧!”​
沈疏月扔下来一根带着钩子的机关绳,钩子精准地勾住她的腰带。谢清辞抓住绳子,被他轻轻一拉,就登上了岩石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 她喘着气问,心脏还在剧烈跳动。沈疏月没说话,只是伸手帮她拂去头发上的草屑,指尖触到她后背的淤青时,眉头皱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心疼:“这个机关牌还是不够结实,回去我用玄铁再加固一下。” 阿月在一旁补充,尾巴扫了扫他的腿:“他看了机关蝶记录的消息,知道你遇到危险,半夜就带着我赶来了,机关鹰都是在路上用随身携带的木料和玄铁做的,手都磨出血了。”​
谢清辞低头看向他的手,果然看到指腹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,还带着淡淡的血迹。她心里一紧,从储物袋里掏出伤药,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:“沈哥哥,你怎么这么傻,不知道等天亮再过来吗?” 沈疏月的耳尖红了红,任由她帮自己涂药,声音轻得像雾:“我怕你出事。”​

在陨星谷的山洞里,沈疏月帮谢清辞处理后背的淤青,他的动作轻柔,生怕弄疼她。谢清辞则靠在石壁上,给他讲自己听到的消息:“我听其他修士说,陨星谷深处有个机关秘境,里面有上古机关术的秘籍,还有很多稀有的木料,适合做机关。不过那秘境的入口有机关锁,很难打开。” 沈疏月的眼睛亮了亮,这是谢清辞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鲜活的神情,像沉寂的湖面泛起了涟漪:“真的?你知道机关锁的样子吗?”​
“我听师傅说过,好像是刻着日月星山水的符文锁。”, 谢清辞回忆道,“师傅说那是上古传下来的机关,要按特定的顺序转动符文才能打开。” 沈疏月点了点头,立刻拿出纸笔,凭着她的描述画起了符文的样子,指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,眼神专注而认真。​

第二天,两人一起前往秘境。路上遇到了不少妖兽和陷阱,都被沈疏月的机关和谢清辞的消息化解了:“前面有毒雾,左边的山洞能绕过去,我听修士说那里有解毒草,阿月你去采一些;前面的石桥是陷阱,踩上去就会掉下去,沈哥哥你做个机关桥吧,用那边的枯木就行……” ,沈疏月则根据她的消息,灵活调整机关:毒雾用机关扇吹散,扇风带着灵力,很快就把雾气吹得一干二净;陷阱用机关爪铺平,机关爪的爪子锋利,能牢牢抓住地面;遇到岔路就让机关蝶探路,木蝶能感知到最安全的方向。​

秘境入口隐藏在一片瀑布后面,瀑布落下的水形成了一道水幕,水幕后面是一面巨大的石门,石门上刻着复杂的机关锁,锁上刻着 “日、月、星、山、水” 五个符文,每个符文都能转动。谢清辞围着锁转了一圈,突然指着符文说:“我听师傅说过,顺序是‘日月星山水’,因为上古机关讲究顺应自然,日月为先,星山为次,水为末。” ,沈疏月点了点头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符文,每转对一个,机关锁就发出一声 “咔嗒” 声,符文也会亮起金光。​
打开锁的瞬间,石门缓缓打开,秘境里传出一阵轰鸣,里面摆满了各种上古机关,有会自动行走的木人,有能飞天的机关鸢,还有一本泛黄的秘籍,放在一个玉质的托座上。秘籍的封面上写着 “上古机关录” 五个大字,字迹苍劲有力。​
沈疏月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拿起秘籍,翻了几页,眼里满是惊叹。他突然抬头看向谢清辞,瓷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,眼神里充满了笑意:“谢谢你,清辞。没有你,我找不到这里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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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二章】竹屋余生机关暖

谢清辞望着沈疏月眼底的光亮,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,像被秘境里的微光染透。她抬手拂了拂鬓边的碎发,白玉簪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:“我们一起发现的,该谢我们俩才对。” 雪团从她衣领里探出头,小爪子指着角落里一个铜制机关盒:“那里还有个盒子!是不是装着更好的东西?”​
沈疏月顺着它指的方向走去,那机关盒约莫巴掌大小,表面刻着与石门相同的符文。他指尖轻抚过纹路,突然转头看向谢清辞:“你听修士说过这盒子的开启方法吗?” 谢清辞沉吟片刻,突然眼睛一亮:“师傅说过,上古机关常与自然呼应,或许要按‘山水星日月’的顺序按动符文?”​

沈疏月依言按下符文,机关盒 “咔嗒” 一声弹开,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对小巧的机关玉佩。玉佩是用暖玉雕刻的,一块刻着展翅的机关蝶,翅膀能灵活开合;另一块刻着盘旋的机关鸢,尾端系着细如发丝的银线。最妙的是,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,蝶翼与鸢尾竟能精准契合,拼成一幅完整的图案。​
“这是…… 同心佩?” 谢清辞伸手接过刻着机关蝶的玉佩,暖玉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全身,“上面的纹路,和你给我做的机关蝶一模一样。” 沈疏月握着另一块玉佩,耳尖泛红,声音轻得像秘境里的风:“回去我给你镶在扇柄上,这样你带在身边,就像我陪着你一样。” 阿月叼着秘籍凑过来,尾巴扫了扫他的腿:“明明是想跟清辞姑娘戴情侣玉佩,还说得这么含蓄。”​

离开秘境时已近黄昏,夕阳透过瀑布洒下细碎的金光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沈疏月提着装秘籍的木盒,谢清辞背着装有同心佩的布包,阿月和雪团走在中间,时不时叼着对方的尾巴打闹。路过陨星谷口的溪流时,沈疏月突然停下脚步,弯腰捡起一块光滑的鹅卵石:“这个能磨成玉佩的底座,上面还能刻上你的名字。”​
返程的路比来时轻快许多。沈疏月用秘境里找到的 “流云木”,临时做了个小巧的机关滑板,让谢清辞站在上面,他则在后面轻轻推送。滑板顺着平缓的山坡滑行,风吹起她淡青色的裙摆,兰草纹样在风中舒展,像要飞起来一般。“沈哥哥,再快一点!” 谢清辞笑着回头,发丝拂过脸颊,眼里满是笑意。沈疏月应着,脚步加快了些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衣角,暖得像握住了一团夕阳。​

回到雪山时,已是三日后的清晨。竹屋被晨雾笼罩,远远望去像藏在仙境里。沈疏月刚放下木盒,就钻进了他的工坊 —— 那是竹屋旁一间专门的小木屋,里面摆满了他收集的木料、工具,还有各种未完成的机关雏形。谢清辞端着温好的灵粥走进来,见他正对着秘籍琢磨,玄色的衣袍袖口挽起,露出带着薄茧的手腕,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瓷白的侧脸上,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。​
“先喝粥吧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 她把碗放在他手边,目光落在案上的图纸上,上面画着改良后的机关盾,符文旁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解,“你想给机关盾加什么新功能?” 沈疏月抬头,眼里还带着未散的专注:“想加个自动修复的纹路,上次被黑熊拍凹陷,我总担心护不住你。” 他拿起勺子,却先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,“你也尝尝,阿月说你喜欢加灵枣的。”​
谢清辞张嘴接住,甜香在舌尖散开,暖得心里发颤。雪团趴在案上,用小爪子扒拉着一块流云木:“沈哥哥,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机关窝呀?要带暖炉的那种!” 阿月叼来一块灵草垫,丢在它面前:“先凑合用,疏月要先给清辞姑娘做玉佩底座呢。”​

接下来的半个月,沈疏月几乎天天泡在工坊里。他用流云木给同心佩做了雕花底座,边缘刻着细小的兰草纹样,与谢清辞的衣裙相衬;他改良了机关盾,在边缘加了可伸缩的玄铁支架,再也不怕被妖兽拍凹陷;他还做了个会自动酿灵酒的机关坛,只要放进青梅和灵草,按动按钮,三日后就能酿出香醇的酒液,坛身上刻着 “清辞亲启” 四个小字,笔法温柔。​
谢清辞则每天去山下的茶馆听消息,回来就坐在工坊门口,给沈疏月念各种趣闻。她穿着淡绿色的布裙,裙摆绣着灵草纹样,手里捧着一卷笔记,声音清软:“洛洛会做机关造型的栗子糕,说要请你去做顾问呢;还有月栀,说你上次修的防御机关特别好用,想再请你去加固一下;还有青云门,常青师兄说想请你帮他们制作一批机关,用以抵抗兽潮。”​
沈疏月手里的刻刀不停,嘴角却悄悄扬起:“已经收到传信,等我把这个机关镜做好就去青山门。” 他指了指案上的铜镜,镜面边缘刻着机关纹路,“这个能照出隐藏的妖兽踪迹,以后你去采灵草,带着它我才放心。” 谢清辞凑过去看,铜镜里映出两人的身影,她的发间别着那枚同心佩,与他腰间的玉佩遥遥相对,暖得像浸在灵酒里。​

青云门之行定在三日后。出发前夜,谢清辞帮沈疏月收拾行囊,把他常穿的月白长衫叠得整整齐齐,又在布包里塞了几块灵枣糕 —— 那是她特意学做的,知道他打磨机关时爱垫肚子。沈疏月坐在一旁,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机关镜,正在做最后的调试:“这个镜子遇到危险会发出警报,你要是想我了,按一下背面的按钮,它还能映出我的样子。”​
谢清辞接过镜子,指尖轻轻按动按钮,镜面果然浮现出沈疏月的身影,还是他此刻专注的模样,连睫毛上沾的木屑都清晰可见。她的眼眶有些发热,突然扑进他怀里:“沈哥哥,你要早点回来,我还想听你讲机关秘籍里的故事。” 沈疏月僵了一下,随即轻轻抱住她,手掌抚过她的长发,声音温柔得像月光:“嗯,最多十天,我一定回来。” 阿月和雪团在一旁对视一眼,悄悄用爪子捂住了眼睛。​

沈疏月走后,谢清辞每天都会对着机关镜发呆。雪团陪着她去采灵草,机关镜果然帮了大忙 —— 一次遇到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,镜子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,她及时用机关扇射出银针,才没被咬到。晚上回到竹屋,她就坐在工坊里,帮他整理散落的木料,把工具按大小排列整齐,等着他回来能用。​
第十天清晨,谢清辞刚把灵草晒好,就听到熟悉的 “咔嗒” 声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一只机关鸢正从空中飞来,尾端系着的银线下面,挂着个小小的布包。她连忙接住,布包里装着块机关造型的栗子糕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是沈疏月清隽的字迹:“已在山下,带了青云门的灵木,给你做机关梳。”​
谢清辞刚要出门,就看到沈疏月站在院门口。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衫,风尘仆仆却依旧清俊,手里抱着一块巨大的灵木,上面还沾着露水。“沈哥哥!” 她跑过去,撞进他怀里,同心佩在两人胸前轻轻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沈疏月接住她,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像羽毛拂过:“我回来了,机关梳的样式,我都想好了。”​

接下来的日子,竹屋里总是充满了木料的清香和细碎的 “咔嗒” 声。沈疏月用青云门的灵木,给谢清辞做了把机关梳,梳齿间藏着细小的机关,能自动梳理打结的发丝,梳背刻着她喜欢的金花菊,花瓣里嵌着那枚同心佩。谢清辞则用他带回来的灵草,酿了一坛灵酒,坛身上刻着 “疏月亲启”,还画了个小小的机关鸢。​
有次凌洛微带着芊书来做客,刚进门就被院子里的机关惊呆了:自动旋转的晒草架、能精准洒水的机关壶、还有个会递茶的木傀儡,傀儡穿着迷你版的淡青衣裙,正是谢清辞常穿的样式。“你们俩这日子过得也太精致了!” 凌洛微拿起机关梳,忍不住惊叹,“这细节,比城里的首饰铺做得还好看。”​
谢清辞的脸颊红了红,沈疏月则在一旁调试着新做的机关灯笼,灯笼上的机关蝶翅膀会随着烛光转动:“清辞怕黑,这个晚上挂在院里,亮如白昼。” 阿月叼着块栗子糕凑过来,尾巴扫了扫凌洛微的手:“还有更妙的呢,他们的同心佩能传消息,按一下蝶翼,另一边的鸢尾就会亮。”​
凌洛微离开时,看着竹屋前相依的两人,心里满满祝福。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谢清辞穿着淡青衣裙,沈疏月身着月白长衫,两人手里各握着一块同心佩,机关蝶与机关鸢在月光下轻轻贴合。雪团和阿月在院子里追逐,机关灯笼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,暖得像永远不会散去的春天。​

后来,雪山的竹屋成了修真界人人羡慕的去处。有人来求机关,沈疏月总会先问谢清辞:“最近听修士说哪家信誉好?” 谢清辞则会拿出她的消息笔记,一条条念给他听,偶尔抬头,总能撞上他温柔的目光。他们的竹屋里摆满了机关,每一件都刻着他们的故事:机关镜映着两人的笑颜,机关梳藏着他的细心,同心佩系着他们的余生。​
又是一个雪夜,和他们初遇时一样。谢清辞穿着鹅黄色的棉袄,沈疏月披着月白的披风,两人站在枫树下,手里握着同心佩。雪团趴在他们脚边,阿月卧在一旁,雪花落在他们的发间,像撒了层碎钻。“还记得第一次见你,你穿着这件棉袄,冻得通红。” 沈疏月低头望着她,眼里满是笑意。谢清辞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心跳的声音:“还记得你给我的木兔子,现在还在我枕头底下呢。”​
风雪穿过松林,带着灵草的清香。竹屋里的机关灯笼亮着,映着满院的机关,也映着两个相视而笑的人。他们的故事,藏在每一个机关的纹路里,藏在每一次对视的温柔里,藏在雪山的日月星辰里,温暖而绵长,直到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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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三章】论文里的烟火与理论​

晚上十点的 302 宿舍,台灯在书桌铺展开暖黄光晕。凌洛微把写满批注的稿纸推到桌中央,咬着笔帽叹气 —— 笔杆上全是牙印,这是她每次卡壳的标志性动作。“完了完了,导师说我这情感分析太‘悬浮’,没有理论支撑,下周预答辩要悬。” 书桌上堆着半本摊开的《旅游心理学》,夹着去年青海湖的门票根;稿纸旁摆着个陶瓷狐狸摆件,是谢清辞送的 “芊书同款”,狐狸的琥珀眼珠正对着她发愁的脸。​

花芊羽正对着电脑整理旅游照片,鹅黄色家居服的袖口挽着,发梢别着竹制发夹。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放大茶卡盐湖的倒影,用荧光笔圈出凌洛微举风车的姿势:“你看这光影,水面映着蓝天和风车,特别像你写的‘灵泉水映月’,可以做视觉隐喻分析。” 说着从抽屉里翻出牛皮封面的旅游手账,内页贴满胡杨树叶标本,还有她画的简易地形图,“坎贝尔在《千面英雄》里说过,神话场景本质是集体潜意识的投射,你把青海湖转化成‘灵泉水’,正好能佐证风景治愈的心理机制。”​

谢清辞抱着本《情感心理学》从浴室出来,湿发上裹着灰色毛巾,薄荷洗发水的清香随着脚步漫开。她刚坐下,发梢的水滴就顺着毛巾往下淌,滴在书的封面上,慌忙用纸巾按住时,却发现印湿的页码正好是 “依恋类型划分” 那页。“喏,这就是缘分。” 她把书推到凌洛微面前,指着鲍尔比的理论段落,“你写的‘沈疏月做机关护谢清辞’,那类‘沉默型关怀’刚好对应回避型依恋者的表达习惯 —— 他们总通过行动而非语言传递情感,比干巴巴引理论强多了。”​

宿舍门被轻轻推开,秦月栀和顾丝遥提着奶茶走进来,卡其色风衣还带着夜的凉意。秦月栀把一杯热芋泥波波放在凌洛微桌上,杯壁凝着水珠,凌洛微指尖碰了下立刻缩回。“导师让我转告你,‘风景治愈机制’可以引用段义孚的‘恋地情结’。” 她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访谈记录,边角被折得发毛,“上次灵隐寺那个阿姨说‘听钟声能心静’,其实就是‘地方依恋中的情感锚点’,你写的‘红泥炉暖’‘桃林落英’,本质都是通过具体场景构建情感安全区,和我们的访谈结论一致。”​

顾丝遥在谢清辞身边坐下,翻开贴满 “靛羽” 贴纸的研究笔记 —— 那是她去年去西域买的,贴纸边缘已经卷边。“我刚整理完西域旅游的心理问卷,83% 的受访者提到‘自然景观的宏大感能消解焦虑’。” 她指尖划过折线图,“你小说里‘死亡沙漠遇绿洲’的情节,完全是‘极端环境下的心理代偿机制’,这和荣格的‘阴影整合’理论能挂上钩。你看,受访者描述‘沙漠见胡杨’时,皮质醇水平下降最明显,和‘药庐风铃草’的治愈感异曲同工。”​

凌洛微突然想起导师说的 “数据可视化” 要求,刚要开口,顾丝遥已默契地把问卷数据投屏到宿舍墙上:“你看这个柱状图,‘沙漠景观’组的焦虑量表得分比‘城市景观’组低 2.3 分,正好对应‘绿洲治愈’。” 谢清辞凑过来,用红笔在表格旁标注:“引用《环境心理学》2023 年的研究,自然景观的‘软质元素’(如草木、流水)对皮质醇调节更显著。”​
聊到 “桃林梦境” 的解读时,秦月栀突然皱眉:“不过导师更推荐荣格的‘集体潜意识’,毕竟弗洛伊德的泛性论争议大。桃林是‘新生原型’,玖宸是‘阿尼姆斯原型’,更贴合神话意象。” 谢清辞笑着反驳:“但弗洛姆的‘未完成事件’更贴个人体验!凌洛微梦里‘没说出口的话’,明显是现实对‘遗憾’的补偿。” 两人正争执,凌洛微突然拍手,抓起谢清辞丢来的防咬笔套套上笔杆:“都加!做对比分析,导师肯定觉得我思考得深!”​

顾丝遥这时拆开一包桂花糕,甜香混着薄荷味漫过书桌。她往凌洛微手里塞了一块:“其实靛羽的‘探路能力’,原型是我做田野调查的 GPS 定位器。”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同款贴纸,贴在稿纸的 “西域篇” 标题旁,“这就是‘现实工具的意象转化’。” 花芊羽突然指着合影里秦月栀的风衣:“你看你当时穿的卡其色,和‘绛雪阁掌门’的石榴红反差大,但气质都是‘外冷内热’—— 这是‘人物原型的现实投射’。” 秦月栀耳尖微红,把风衣往肩上拢了拢:“别瞎分析,卡其色耐脏。”​

走廊里传来宿管阿姨收垃圾的塑料桶滚动声,混着花芊羽电脑里的沙漠风声和顾丝遥翻笔记的 “哗啦” 声。凌洛微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几人,突然在稿纸顶端写下:《从仙侠意象到现实风景:情感联结与自然治愈的跨维度分析》。
(注:这两章的论文走向是虚构的,别当真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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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四章】答辩冲刺与苗寨之约​

凌晨一点的宿舍终于安静下来,凌洛微却毫无睡意。她从抽屉里翻出个小木盒,打开后露出一枚柏木书签,上面刻着细密的寒梅纹 —— 是去年木工课同学送的,当时她就觉得像极了小说里 “沈疏月做的机关梳”。“清辞说的对,这就是‘物质载体的情感赋义’。” 她喃喃自语,把书签夹进《旅游心理学》的 “地方依恋” 章节,书页间还掉出黄山天都峰的门票根,边缘已被摩挲得发毛。​
“还没睡?” 谢清辞的声音从对面床传来,她掀开床帘,露出半张脸,台灯的光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。“在想黄山的事?” 凌洛微突然笑出声,指尖划过门票根上的日期:“你还记得我蹲在天都峰石阶上画‘陨星谷机关’草图,把笔记本掉下去的事吗?我当时脱口喊‘沈惊鸿救我’,结果是个穿冲锋衣的登山大哥捡回来的,他还说‘小姑娘想象力挺丰富’。” 谢清辞也笑了,翻了个身朝向她:“你回来就加了沈惊鸿‘凌厉剑风’的设定,现在想想,这就是‘现实刺激的意象转化’,完全能写进论文的‘创作心理学’部分。对了,导师上午说要补充‘创作动机’的实证,你把这个细节加进去,比单纯引理论强。”​

第二天一早,302 宿舍的书桌就堆成了资料山。花芊羽的速写本摊开在宏村地图上,画满了马头墙的素描,每页都标着详细的比例尺:“我查过了,月沼是典型的‘镜像空间’,根据吉布森的‘可供性理论’,对称景观能降低认知负荷。” 她用红笔圈出三个测试点,旁边备注着 “9:00-10:00(光线柔和)”“14:00-15:00(光线强烈)”,“到时候带三个心率手环,控制好时间变量,不然数据没说服力。” 凌洛微凑过去看,发现速写本角落还画着个迷你版靛羽,正站在马头墙上啄风铃。​

顾丝遥正跪在椅子上调试便携脑电仪,电极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,导线绕得她手腕都是。“我把参数设好了,重点测 α 波和 θ 波 ——α 波对应创造性思维,θ 波关联情绪放松,正好验证‘秘境探索’的双重心理效应。” 她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录音笔,塞进凌洛微手里:“这个给你,段义孚说‘声音是地方记忆的重要锚点’,答辩时播放 10 秒青海湖的风声,再对比 10 秒宿舍的空调声,评委肯定有直观感受。” 说着又递来一叠打印好的文献,“这是 2024 年《心理科学进展》上的最新研究,专门讲‘自然声景的疗愈机制’,你插在‘风景治愈’部分,显得咱们跟得上前沿。”​

秦月栀抱着一摞访谈记录走进来,封面上的 “灵隐寺受访者口述整理” 几个字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 —— 那是上周冒雨去寺庙补做的访谈。“这里有二十份一手资料,有个 78 岁的老爷爷说‘听晨钟时,脑子里的烦心事会跟着钟声飘走’,这是‘听觉刺激的情绪调节效应’,可以补充到‘风景治愈的多感官机制’部分。” 她把资料分成四份,指尖划过其中一页,“这个阿姨提到‘抄经时闻着檀香,心就静了’,和你小说里‘药庐药香安神’的细节呼应,正好做‘嗅觉意象的现实对照’。”​

接下来的六天,302 宿舍彻底进入 “答辩冲刺模式”。凌洛微负责整合内容,每天对着电脑敲到凌晨,键盘声成了宿舍的背景音;谢清辞帮她打磨理论框架,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 “依恋理论”“恋地情结” 的适用段落,连标点符号的错误都没放过;花芊羽制作答辩 PPT,把茶卡盐湖的倒影做成动态背景,还在图表旁加了小图标 —— 灵菇代表自然景观,剑穗代表情感联结;顾丝遥则扮演 “模拟评委”,抛出各种刁钻问题:“你的‘意象转化模型’有统计学支撑吗?”“不同年龄层的风景治愈效果有差异,你为什么没讨论?”​

第四天下午,导师突然临时召见,凌洛微抱着电脑慌慌张张跑出去,回来时眼眶通红。“怎么了?” 秦月栀第一时间递过纸巾,她风衣口袋里总装着便携纸巾,是常年带访谈对象养成的习惯。“导师说我‘虚实结合’的逻辑太散,像小说集不是论文。” 凌洛微趴在桌上,声音闷闷的。顾丝遥立刻拉她起来,把 PPT 翻到第 12 页:“我们改逻辑!以‘现实体验→意象转化→心理效应’为轴,左边列青海、黄山的真实数据,右边对应仙侠情节,中间用理论搭桥,这样就清晰了。” 花芊羽则打开外卖软件:“先吃点东西,你最爱吃的蟹黄汤包,加了醋解腻,大脑缺糖可转不动。”​

谢清辞默默翻出凌洛微的旧稿,突然指着 “红泥炉暖” 那段:“你看,这里写‘五种杯子相撞’,对应我们现在四个人加导师,正好是‘情感联结的具象化表达’。” 她画了个简单的结构图,“现实中的宿舍小聚→小说里的火锅夜谈→理论上的‘共生性依恋’,这样链条就通了。” 凌洛微看着结构图,突然茅塞顿开,抓起汤包塞进嘴里:“对!就这么改!把每个仙侠情节都锚定一个现实场景,再用理论串起来!”​

答辩前一晚,四人在宿舍进行最后一次模拟。凌洛微站在中间,手里握着那支咬满牙印的笔,柏木书签别在笔记本上。“各位评委老师好,我的论文题目是……” 她刚开口,顾丝遥突然举手:“等一下,PPT 第 8 页的柱状图刻度错了,‘沙漠组’得分是 3.2 不是 2.3,我早上算错了!” 花芊羽立刻扑到电脑前修改,谢清辞帮凌洛微整理衣领,秦月栀则把录音笔调好音量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,落在 “云深待君归” 的旧稿上,与桌上的脑电仪、速写本、桂花糕包装袋一起,拼成了最鲜活的论文素材。​

预答辩当天异常顺利。凌洛微播放风声录音时,评委们纷纷点头;展示柏木书签时,导师笑着说 “这个具象化案例选得好”;讲到黄山笔记本的故事时,全场都笑了。结束后,导师拍着她的肩:“虚实结合,有血有肉,比上次的初稿强太多。”​
走出答辩教室,阳光正好。秦月栀递来一杯冰美式:“庆祝答辩通过,晚上去吃火锅。” 花芊羽晃着手机:“我查了,宏村下周天气晴朗,正好去调研。” 顾丝遥突然掏出张旅游宣传单,上面印着苗寨的吊脚楼和银饰:“对了,我表姐在贵州苗寨做支教,说那里的鼓藏节下个月开始,有长桌宴、芦笙舞,还有千年古树群,特别适合做‘传统聚落的心理疗愈’研究。”​
凌洛微接过宣传单,指尖划过吊脚楼的图案,突然想起小说里的竹屋。“好啊!” 她笑着点头,“宏村调研完就去苗寨,我们可以测‘苗寨鼓声对焦虑的缓解作用’,再收集‘银饰制作的创造性治愈’案例。” 谢清辞掏出手机查攻略:“我听说苗寨的蜡染很有名,正好做‘手工创作的情感赋义’分析。” 秦月栀耳尖微红,却难得主动开口:“我可以去做访谈,苗寨的老人应该有很多关于‘地方记忆’的故事。”​

四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梧桐树下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凌洛微手里的柏木书签闪着温润的光,顾丝遥的录音笔还在播放着青海的风声,花芊羽的速写本里又多了苗寨的草图,秦月栀的访谈本上已经记下了 “苗寨调研” 的标题。原来最好的研究从来不是空谈理论,是彼此相伴的日常,是走过的每一片风景,更是下一段即将启程的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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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五章】鼓藏初至:古寨鼓声与古树秘闻​

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五个小时,直到暮色染红天际,吊脚楼的轮廓才在云雾中渐显。凌洛微抱着便携脑电仪,盯着窗外成片的枫香树发呆 —— 树叶在晚风里翻卷,像极了她小说里写的 “陨星谷红枫”。“快看,那是寨门!” 花芊羽突然戳了戳她的胳膊,速写本上已经飞快勾勒出两根缠着花带的树干。​
寨门是真的用千年枫香树搭的,枝干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铜铃,风一吹就叮当作响,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唱歌。守寨的老人穿着靛蓝苗服,脖子上的银项圈在夕阳下闪着光,看到顾丝遥递过去的信物,立刻笑开了花,汉语说得磕磕绊绊:“小顾的朋友?快进!今晚鼓会,热闹!”​

跟着老人往寨子里走,青石板路滑溜溜的,想来是被踩了几百年。两侧的吊脚楼都亮着灯,暖黄的光从木窗里漏出来,映得晾衣绳上的苗绣衣裙格外好看,上面的蝴蝶绣得活灵活现,像是下一秒就要飞起来。“这房子也太特别了,木头柱子支在半空,不怕下雨吗?” 凌洛微忍不住问,脚边不小心踢到个晒干的玉米棒。​
“底下通风,潮气得很,这样才不发霉。” 老人回头笑,“我叫石阿公,是寨里的鼓师。你们住我家,火塘烧得旺,暖和。”​
石阿公的吊脚楼在寨子中央,二楼的火塘正烧得通红,三脚架上的铜壶咕嘟咕嘟冒热气。他给每人倒了碗酒,里面飘着几颗红果子:“杨梅酒,自己酿的,解乏。” 凌洛微抿了一口,酸甜的酒香在嘴里散开,忍不住眯起眼:“比清辞泡的果酒还好喝!” 谢清辞白了她一眼,却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野果挑给她:“少喝点,等会儿还要看鼓会。”​

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 “咚咚” 的鼓声,震得窗棂都跟着颤。石阿公眼睛一亮,抓起鼓槌就往外走:“走!祖鼓响了!” 跟着他穿过窄窄的寨巷,越来越多的人往晒谷场赶,姑娘们穿着百褶苗裙,银饰随着脚步叮当作响;汉子们裹着靛蓝头帕,手里都握着鼓槌,脸上还画着简单的油彩。​
晒谷场中央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牛皮鼓,鼓面蒙着厚厚的陈年牛皮,边缘刻着弯弯曲曲的苗家古纹。“这是祖鼓,鼓腔里塞了枫香木屑,敲起来声音格外沉。” 石阿公抚摸着鼓面,语气里满是敬重,“十年前有个外乡人非要钻进去看结构,结果不小心磕伤了头,后来总说听见树响,寨里人就传得玄乎了。”​

凌洛微忍不住笑了:“看来谣言都是这么来的。” 刚说完,晒谷场突然静了下来。石阿公走到鼓前,举起鼓槌重重落下 —— 第一声鼓响沉得像闷雷,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颤;第二声陡然拔高,惊得树梢的夜鸟扑棱棱飞起来;第三声却绵长悠远,像山涧的水流过心田。​
“哇,这鼓声听得人心里都亮堂了。” 顾丝遥悄悄对秦月栀说,手里的录音笔正转着圈,“你看大家的样子,呼吸都跟着鼓点走呢。” 秦月栀点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笔记本:“阿公敲得真有劲儿,比咱们上次在景区看的表演实在多了,全是真功夫。”​
鼓会开到一半,一个穿粉色苗裙的小姑娘突然跑过来,拽着凌洛微的衣角:“姐姐,要不要吃糖?阿婆做的芝麻糖!” 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,发梢系着红绳,正是石阿公的孙女阿依。她指着晒谷场旁的大树:“那棵树活了一千年,阿公说它看着寨子里的人长大的,我们都给它挂许愿牌。”​

凌洛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,那棵枫香树粗得要五个人合抱,枝桠遮天蔽日,树干上缠着厚厚的红布,挂满了写着字的木牌。“去年有个游客在树上刻字,第二天就摔断了腿。” 阿依的声音细细的,“不是树罚他,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,踩滑了石阶,大家就说树生气了。”​
这时鼓点突然变得又急又快,石阿公的额头渗满了汗,鼓槌落下的力道越来越重。一阵晚风突然吹过,古树的枝叶 “哗哗” 晃起来,叶子落了几片在鼓面上。“风来了!” 石阿公笑着停手,用袖子擦了擦汗,“这树跟风最亲,一吹就响。” 晒谷场的人都笑起来,空气里满是热闹的气息。​

回到吊脚楼已经半夜,火塘里的火苗忽明忽暗。石阿公添了块柴,说起祖鼓的来历:“当年寨里闹瘟疫,死了好多人,后来大家对着古树和鼓祈祷,没想到过了阵子瘟疫就退了。其实是后来山外的郎中来了,可大家总觉得是树和鼓护了寨子,就一代代敬着。”​
凌洛微摸出兜里的柏木书签,放在火塘边的石板上,花纹在火光下泛着微光。“阿公,您真的信树有灵吗?” 她忍不住问。石阿公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信不信的,它在这儿站了一千年,看着我们吃饭穿衣、生儿育女,早就跟家人一样了。”​
谢清辞凑过来,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:“阿公这话说得真好,比咱们平时瞎想的实在多了。” 凌洛微点点头,把书签收起来,窗外传来远处零星的鼓声,伴着古树沙沙的枝叶声,温柔得像摇篮曲。她握紧手里的录音笔,心里突然觉得,这苗寨的夜晚,比任何故事都让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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